八魔嶺伴白浪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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颱風海高斯施法, 八仙嶺風雲變色, 烏雲深鎖半個山嶺, 氣氛詭異, 八仙變為八魔. 大風吹起船灣淡水湖的湖水, 白色浪頭不斷拍打堤壩下的碎石. 看著湖水和遠處的山, 像是通往很遠很遠的地方. 在星期五的下午, 一號風球的時刻, 我放下工作, 腦子空空的, 拖著疲倦的身軀, 坐在堤壩的石壆上, 背湖面海, 看著海灣裡的風帆和獨木舟駛來駛去. 涼風不斷吹拂, 把我的重擔暫時吹走.

海灣裡的小艇都串起來, 沒有遊客划艇, 租艇的士多外面有一張桌子, 三人圍著桌子吃麵. 我不經意的走過, 笑說這裡連即食麵也沒有, 一位帶眼鏡的女士馬上轉身, 急切地說有即食麵, 並問我想要吃甚麼. 我告訴她只是說說而已, 她便埋頭繼續吃麵. 我瞥見士多裡的餐單上都是日式碗麵, 便笑說這裡沒有「公仔麵」, 她又站起來, 急切地說他們也有「公仔麵」, 並想走進士多內馬上煮麵, 我連忙說不要了, 然後離開.

看著海上一排一排的小艇, 有點想划艇, 最好是帶著女孩子, 租艇出海, 「曳搖共對輕舟飄」, 再撐把傘, 微微雨打在傘上, 打在海上. 但現在風力增強, 雨點也愈來愈大. 若真的結伴划艇, 恐怕是暴雨打在身上, 狂風把小艇吹到海中央, 然後不斷划槳, 艇不斷自轉, 最後要勞駕別人開快艇把小艇拖到小碼頭, 然後拖著濕透、疲乏的身軀上岸.

這樣的日子到大尾督, 讓人得到一份難以置信的寧靜. 燒烤場只有寥寥幾人在燒烤, 雨下大了, 他們都躲在涼亭下, 只有三人仍手持雨傘, 興致勃勃的燒牛扒燒雞翼. 公車站小巴站完全沒有汽車, 更遑論遊客. 自行車店沒有生意, 員工都躺在一旁, 把收音機的聲浪扭高, 彷彿要填補週末遊客吵鬧的叫聲. 店外的四輪自行車都被雨水沖洗, 路上沒有行人.

經過幾間食肆, 其中一間餐館的芝士魚柳飯餐吸引著我, 但我仍不覺餓. 另一間茶座標榜出前一丁麵餐, 兩款配菜加麵加飲品要二十八元, 跟芝士魚柳飯餐價錢一樣, 若我真的要吃點東西, 為何不選芝士魚柳飯餐呢? 細心一看, 原來幾間餐廳裡都有十數名食客, 享用下午茶餐, 跟朋友談天, 電視更開放著, 鬧哄哄的, 跟外面淒迷的氣氛截然不同.

雨停了, 風也沒有那麼大. 一輛紅色的汽車載運車駛過, 在綠意盎然而迷濛的環境中帶出一股生氣. 一輛小巴駛近, 赫然發現車上全是乘客, 卻甚少人下車. 司機指示我乘坐另一部小巴, 我過了馬路, 上了亮了指示燈的小巴, 離開這個魔域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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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s

雲鎖八仙嶺
八仙嶺驟變八魔嶺

淡水湖
船灣淡水湖的測量柱, 像在測量廣闊的大湖.

綠油油的一團紅
在滿佈綠色植物的環境中, 紅色的汽車運載車帶來一黥生氣.